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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都过了百八十年了,但凡有间屋子能住,方才那几人也不会在那里坐着了。”宋不言早就走得累了,垂头丧气,只想有个地方好好歇下腿脚。

蔺如初将果子分了分,安慰道:“天还没完全黑,咱再往前找找,我看那边似乎有几栋小楼尚可。”

宋不言咕哝着应了,接过果子大喇喇地往嘴里一丢,嘎嘣一声脆响,而后整张脸皱起,呸呸几声,将嘴里的果子吐个干净。

“难怪拿果子做赔礼!又酸又涩的!他若有心赔礼,合该拿那只烤野兔!”

“有得吃就不错了,也省得你我啃干粮。”蔺如初再次抚慰道。

累得口干舌燥的,还挑什么口味呀。

她拿起一颗果子便啃,才一入口就皱起眉头,而后缓慢地咀嚼了几下,为了不让自己刚出口的话太过打脸,深吸了口气,艰难咽下。

这果子……也太生津止渴了。

入口酸苦,回味辛涩,这味道,简直像极了她的人生啊。

蔺如初从行囊里拿出一张干巴巴的饼子,掰了一半,递给宋不言。

“要不,咱还是吃这个吧?”

……

两人一边啃着饼,一边沿着山路上行,一直到了方才看到的楼阁前才停下。

房门紧闭,里间一片漆黑。门前,有早已燃烧殆尽的断柴,经过雨水冲洗,只留下一地黑黢黢的痕迹。

看来确实是个能住人的地方,并且已经被人住过了。

只是不知道里面还有没有人在?

宋不言走了一天,双腿早就仿佛不是自己的了,此时也顾不上什么读书人,什么君子端方的形象。

他使出最后一点力气,踉踉跄跄地推门而入,借着还未完全暗下去的天光看见了里面的桌椅,疾步过去,一屁股落下,而后身体软绵绵地伏在桌上。

“累煞我也!早知如此,我就赁顶轿子,再雇几个轿夫,与我一同进山好了。”

蔺如初跟在他后面进了屋子,擦亮了火折子,借着光亮观察起四周。

“是啊,你这般有钱,早知雇我进山,我替你记录此间怪异现象,你在山外候着,坐享其成,岂不更好?”

楼内摆设十分简单,一桌四椅置于正中,两边只有些被砸烂损坏的碎木,看起来没有什么异常。

“那不行。”宋不言瘪瘪嘴,“千人千面,千万人就有千万双眼睛与千万种性格。同一个地方、同一处风景,落在不同人眼里总归是不一样的,即使遇见同一片落叶,每个人的体会与际遇也定然各有不同。”

此话倒有几分道理。

蔺如初将视线落回宋不言趴着的桌椅上,古朴老旧,落有一层薄灰,“门外有烧过的柴火,这桌椅灰尘很少,应该是前一两日有人在此停留过又离开了,咱在这里歇一晚应该没什么问题。”

宋不言嘟囔了一声,就算有问题他也走不动了。

他以臂为枕,准备直接入眠。然而手掌掠过桌面,忽觉掌心擦过什么,虽上下眼皮已经胶着难分,但还是唤了蔺如初一声。

“这里好像有点不对?”

蔺如初将手中的火折子凑近,这才看清了桌面刻着字:

勿睡。

刀刻遒劲,字体隽秀。

蔺如初手指轻轻抚过,指尖触感粗砺,字刻的边缘略有些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