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恬绿一五一十地说了。
末了，讨饶道：“大人，这事儿也不是我说的，我就没事儿和姐妹们唠个嗑儿。您放过我吧。”
“放过你，好啊，”阿雪笑了笑，“不过你得帮我个忙。”
风带着热意从地上刮过。
阿雪吹了会儿风，又回去，继续忙司簿司的考核
“大人，不好了，”取冰的小宫女映香回来，“沈尚宫唤您过去。好像是说司簿司的考核，要让您全权交给何典簿负责。”
“因为我‘收受贿赂’？”
“大人，您也听说了？”映香气道，“到底是谁乱说？而且这种离谱的谣言竟也有人信？”
“三人成虎，众口铄金而已。”
“那现在怎么办？”
阿雪敛眸，低头看着手上的文书。
考核一事，若是真的交给何典簿负责，就坐实了她的收受贿赂之嫌。
但若是仍由她主办，又会被人怀疑有失公正。
无论如何，她都讨不了半点好。
不过，最重要的是，由何典簿负责考核，淑妃的人就更容易混进来，日后整顿司簿司的难度就会加大。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名册的事才刚刚结束，淑妃就这么迫不及待……
“大人？”
映香见阿雪不出声，又问了一声：“可要奴婢去掖庭局找高大人说明此事？谣言一事，按理说也归掖庭局管，”又见阿雪一直低着头，以为她心里难过，安慰，“只要事情查清楚了，沈尚宫那边不会为难您的。”
阿雪抬起头，笑道：“没事，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去同沈尚宫好好说说就行了。不过掖庭局那边，也烦你帮我去一趟。”
尚宫局的前厅里摆着好几个冰盆。寒浸浸的冷气从冰盆里溢出来。
沈尚宫坐在上首，手里拿着一份文书，慢慢翻着。
她似乎没注意到底下站着的阿雪。
空气里只有书页翻动的声音。
终于，她抬起眼睛：“明司簿，你刚来司簿司没一个月就闹出了这许多事，尤其是最近还有关于你收受贿赂的传闻，”沈尚宫抬淡淡道，“想来，司簿一职，你并不能胜任。”
空气里传来水珠滴落的声音。
一滴一滴，像是无声的催促与压迫。
“大人您也说是传闻了，”阿雪笑道，“捕风捉影的传闻，如何能当真？若大人真为着此事，革去阿雪司簿一职，不免让人贻笑大方。”
“贻笑大方也比连累了司簿司的名声要好，”沈尚宫道，“不过听明司簿的意思，是仍想在司簿司待下去？你既然想待下去，那考核一事就交给何典簿负责吧。”
此言一出，一片寂静。
窗外传来聒噪的蝉鸣。
热浪从门里涌进来。
“可沈大人您又如何保证，考核交给何典簿，不会生出同样的风波呢？”阿雪抬起眼睛，淡淡笑道。
空气里，两人视线交汇。
碰撞出激烈的火花。
“沈大人，望您三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