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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要救我,我害死了布灵,我的这条命就该赔给她,为什么要救我?”言真颓废的依在竹椅旁,苍白的脸庞没有了一丝生气,好像一位病入膏肓的老人,垂着头静静的等待着死亡。

多雅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几步挪到言真的面前,抑制住自己的哀伤劝慰道:“言真,你振作一点,你看看我,这个世上还有爱你的人,你忍心对她不管不顾吗,你让我该怎么办?”

言真没有说话,他的嘴唇蠕动着闭上了自己的眼睛,任由泪水滑过他那光滑如玉的肌肤:布灵,从始至终伤你最深的那个人,是我。

竹门“吱呀”一声从外面推开了,子悠拿着食盒穿着一身青如流水的华服,迈了进来,他诧异的看着地上碎掉的花瓶和昏迷的言真,还有眼睛红肿的呆坐在地板上的多雅问:“这是怎么了?”

昏迷的言真重新被子悠和多雅架回到了床榻上,多雅擦了擦自己的眼泪退了出去,子悠从她的身后跟着来到了外室。

子悠站在围帐处看着多雅将花瓶碎片一一的捡拾起来,多雅眉头一皱,一条血迹顺着她洁白的手指流了下来。

子悠赶忙蹲下身子从衣袖里掏出一块锦帕,将多雅流血的手指轻柔的包了起来。多雅看着面前如此细心的子悠鼻子一酸,一滴晶莹的泪珠从眼眶中滑落出来,呜咽道:“谢谢你,赵公子。”

子悠看着梨花带雨的多雅,温柔的将她搀扶起来笑着说道:“你是公主,平日里断是不会做这些事情的,你坐下,我来。”

子悠将多雅安置在竹椅上,用緌带绑起了自己的长袖,有条不紊的将碎片捡拾起来,那些凋零的花朵也被子悠仔细的挑选出一些还在盛开的花,重新插回到瓷瓶里,一阵风吹来一股暗香流动在小屋里。

子悠打开食盒将里面的桂花糕端出来,还有一小盏蜂蜜摆在了多雅面前说:“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吃点甜的,甜食可以让你的心情转好呦。”

多雅破涕而笑,用手拿起一块桂花糕蘸了一点蜂蜜,送入嘴中一股蜂蜜的清甜和桂花的清香充斥着味蕾,缓解了心里的一点苦涩。她的眼睛明亮而美好,朝着子悠露出一个久违的微笑赞许道:“这糕点真不错,我的心情也好多了谢谢你,赵公子。”

“我的母妃,也喜爱吃甜食,在我很小的时候,她就告诉过我,女孩子心情不好的时候,吃甜食可以让心情变好,所以你不必谢我。”子悠看着桌案上的糕点柔声道。

“原来是这样,那你的母妃一定是个人美心善的可人,等我有机会的话,我一定要去拜访一下她。”多雅擦了擦嘴角的碎沫说道。

子悠听完多雅的话,他细长的睫毛垂下来遮住了黯然的眼睛,轻语道:“多雅公主可能要让你失望了,我的母妃已经仙逝了。”

“啊,对不起啊,赵公子,我不知道你的母妃不在人世了,原谅我的无心之失。”多雅放下手里的糕点,用手捂住了嘴巴懊悔的说道。

“没事,不知者无怪,多雅公主无需自责,”子悠将那缕黯然淡化在眼眸里抬起头看着围帐里躺着的言真问道,“言真他,他刚才怎么了?”

一提到言真,多雅的脸色瞬间凝固了,她低下头开始抠指甲,低沉的说:“他不太好,他好像对布灵的死无法释怀,醒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吵着回芝国,找魔灵。”

子悠听到布灵二字,沉寂的内心泛起一丝波动,短短数日竟然已天人两隔,换谁能一时接受的住。

他摸着长袖里的硬物,看着多雅那紧锁的眉头安慰着说:“魔灵设计,让言真亲手杀了他所爱的人,他一时接受不了是可以理解的。给他一点时间,他会想明白的,只是恐怕以后他的心里容不得别的了。”

“别的,”多雅扣着的手指松了开来,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心里的话不知道该不该和子悠说。

只见子悠拿起一块碟子里的桂花糕蘸取了一点蜂蜜,在阳光下桂花糕上的蜂蜜晶莹剔透,让人有种食之美味的冲动。

子悠扭头看着多雅那双慌乱的眼睛淡然的说道:“就像这桂花糕和蜂蜜搭配在一起,不仅外观漂亮,食之也香甜可口,简直是绝配。如果将这桂花糕搭配果酱,味道还是甘甜如怡,但是已经尝到蜂蜜的美味,果酱再甜能甜过蜂蜜吗?”

多雅呆呆的接过子悠递过来的桂花糕,眼中升起一层薄雾,她茫然的听着子悠的柔声细语:“有些事情,是强求不来的,他的心里已经住进了布灵。就算别人再好,他的眼里心里都是布灵,又怎会关注别人呢?多雅公主如此冰雪聪明,又何苦为难别人,成全自己。”

子悠走后,已接近黄昏,多雅拿着火折子一点点的将屋子的蜡烛点亮,她吹灭了火折子,看着这一室的亮光,不舍得望向围帐内的床榻。

多雅走到言真旁边,听着言真在昏迷中一遍遍呼唤的名字,就像针一样穿到她的心里,让她呼吸一下就痛一下,不多时就已经泪流满面。

她坐到床榻上,伸出手指轻轻抚过言真已露出颧骨的脸颊,低语道:“言真,你今日的痛苦,是不是我一手造成的?我的执念让你放开了布灵的手。你的心里是不是在怨我,而我又自私的将你留在我的身边,还幻想着布灵死了,我是不是就可以永远的在一起了,原来是我太傻了,你的心里从始至终就只有布灵一人!”

烛光染着最后一点光亮,在阳光照进屋子之前,结束了自己的使命,留下一缕青烟,在空中消散。

言真从昏迷中渐渐清醒过来,围帐在风中摇摆着它的身躯,他撑起自己虚弱的身子从床榻上坐了起来。

言真环顾四周,发现屋子里面没有多雅的身影,他轻咳的几声,使出全身的的力气穿上了长靴,捂着自己隐隐作痛的胸口,一路跌跌撞撞的走到外室。

外室已然没有多雅的身影,竹门紧闭着,瓷瓶里的花因为河水的干涸掉落到桌案上,一层薄薄的尘土覆盖在花瓣上。言真撑着虚弱的身子坐到了竹椅上,一封淡黄色的书信映在了他的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