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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欢同样是眉头紧皱,眼神灼灼地看着杨帆。

杨帆低下头,脸上也带着几分苦涩的味道,他抬起头看着无欢又看了看宋青山,“想必你们都还不知道,顾小姐所中的春毒是安太妃所下;而王爷现在昏迷不醒也在她的掌控之中。”说着,不等其他人发问,他直接一口气将所有的话全部都说了出来,最后整个人带着几分惫懒浑身无力地靠在椅子上,“大抵情况就是如此!王爷现在的情况你们也是知道的,咱们现在……哎!”

“也就是说,秦睿就算真的醒了过来,也很有可能已经不记得顾丫头了?”宋青山面色沉沉,语气难看,就这么盯着杨帆,像是要从他脸上看出点儿什么来。

无欢同样眉头紧锁,天底下竟然还有这种春毒,为什么跟在师父身边这么多年他竟是闻所未闻。

杨帆双唇紧抿,抬起头看向宋青山和无欢的眸色也加重了几分凝重和严肃,“距离一个月的时间已经去了十日,今天让你们过来,就是想问问你们,看能不能想到办法;除了以药物让王爷彻底的忘记顾小姐之外,有没有其他办法?”

“嗯!”听到这里,宋青山也微微点了点头,“既然能够以药力强制抹去秦睿对顾丫头的记忆,自然也应该有药物可以解除这种限制。”万物相生相克,总有道理。

听到这里,杨帆和沉星脸上似乎都带着几分惊喜的味道,眼神灼灼地看着宋青山。

可无欢嘴角却是勾起了几分苦涩,“万物相生相克是不假,可咱们连忧儿所中春毒的名字都不知道更遑论配方。”

“这种药竟然能够通过男女交合影响人的记忆,那必然不会是平常的,安太妃可有提及这药的名字?”宋青山低头沉思,半晌才抬起头眼神灼灼地盯着杨帆;如果能知道名字,或许能够从中得知点儿什么线索也说不定呢。

“我记得忧儿醒来之后曾经说过,她所中的春毒名为汨罗香。”无欢低下头,面无表情眸色沉沉,转头看向宋青山,“这几日我翻遍典籍,也询问了师兄和师姐,根本没有查到丁点儿关于汨罗香的记载。宋大夫,想必你也知道,这天底下最不缺奇人异事,他们配置出来的药方未必会以药材做名。”一些人是为了防止别人从中得出配方线索,当然另一些人只是因为自己喜欢。

听到无欢的话,宋青山原本带着几分雀跃的心不由得又沉了下来,他眉宇微微颦蹙着,“那我们现在可真是两眼一抹瞎;想要将秦睿唤醒,难呐!”

“宋大夫,难道您真的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听到这样的结果,虽然在自己的意料之中,可是杨帆仍旧觉得有些难以接受,他眉头紧皱,“难道我们真的就要这样眼睁睁的看着王爷昏迷不醒,或者直接求助安太妃,将他关于顾小姐的记忆永永远远的抹去吗?”

话音刚落,在场所有的人都瞬间沉默了下来。

“呵,呵呵。”好久,无欢才低低沉沉的笑着,那笑声带着浓浓的自嘲,轻轻地摇了摇头,看着杨帆,“忧儿既然知晓药效想必定当是明白的,所以才没有用针阵之法让秦睿强制性来。一则,因为就算是用针阵之法也是有风险的;二来,也是对王爷有信心吧。”毕竟他们经历过那么的风波和磨难,现在好不容易能够走到一起了,他也相信自家王爷定然会战胜那所谓的药力,醒过来的。

杨帆低下头,嘴角的苦涩未退,“看来咱们现在真的只能等了!”

话音落地,所有的人又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毕竟就算是等,等出来的结果也未必是他们想要的;但如果不等,在一无所知的时候盲目用药,最后可能结果会更糟;反正距离一个月的时限还非常的充裕,他们还等得起,总比现在就让安太妃彻彻底底的将自家王爷的记忆给抹去了来得要好。

当谢家的人接到消息匆匆赶回凉都的时候,整个蘅芜苑早已经是空空如也。

前不久因为谢明的事情,消失多年的白香莲突然出现;谢家的人商量了许久,有些事情也合该是好好说清楚,至少对谢明、对死去的谢守有个交代。彼时,整个凉都风平浪静,所有的事情都在秦睿的掌控之中,更何况以秦睿对顾瑾汐的感情,他们根本不用担心蘅芜苑顾家,所以这才放心的离开;却不曾想,他们事情尚没有处理完,凉都城内竟然就发生了这样的大事。

关于蘅芜苑顾家为什么匆匆离开的原因,就算后来从秦岚处得知了消息,可谢家的人心里却仍旧非常的不安;所有的人心里都七上八下的,谢明虽然跟着他们回来了,可却仍旧能够看出他的情绪不高,毕竟白香莲的死,还有她死前不知道是不是良心发现所说的那些话,对于谢明来说都是个很大的打击。

“我和流枫立刻出发去追他们。”谢逸当机立断,转头眼神灼灼地看着谢明,“你如果还有半点儿血性,就担起你的责任,别让阿守叔失望,哼!”

谢安薄唇微微嚅了嚅,可是却没有阻止,只非常凝重地拍着谢逸的肩膀,“一路小心!”

“我明白的。”谢逸是何许人也,朝廷倾轧,那些事情他虽然没有切身经历过但知道的却是比谁都要明白。夏凉,夏云枫虽然并不像秦栾那样,儿女成群;但后宫妃嫔,该有的却是一个都不少的都有;更何况,因为之前顾淮的失踪,夏云枫有意开始培养茜月公主接替国主之位的时候开始,后宫那些原本安安分分的后妃心思也都开始活络了起来,其中以茜寍公主的母妃最盛。

“哎……”谢安沉沉地叹了口气,望着夏凉国的方向,脸上不由得染上了几分颓然之色。对苏怡这个女儿,从头到尾他亏欠得最多;以前失踪的时候想着要找回来,可现在当真找回来了,却发现自己竟然什么都做不了,这种感觉,还真的是难受啊。

陆氏站在他的身边,那些感受何尝不了解;甚至比起谢安她对苏怡的愧疚感更甚,毕竟那可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可纵然如此,却也明白,有些事情冥冥之中早就已经注定,“听说本家的两个侄孙已经快到凉都了,本家的人很少踏足外界,这次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情。”

“不管为了什么事情,咱们只要做好自己的本份就好。”谢安拉着陆氏的手轻轻地拍了拍,声音低低沉沉的感慨着,“老了,老了。管不了了!”

“你说怡儿他们……”陆氏低着头脸上仍旧带着几分担忧的神情,她眉头紧皱面色难看;虽然对朝堂中的倾轧并不如谢安和谢逸了解得通透,但却并不是一无所觉。她薄唇微微抿着,抬头朝着谢安,还是没有忍住,“老爷,你说,这夏凉国母病危,会不会是……”说到这里却是戛然而止,有些话却是再也说不出口;彼此却都心知肚明。

“不管是不是,你都要相信他们。”谢安拉着陆氏的手,望着远方,长长地吐出口浊气,“顾淮身为夏凉国大皇子的身份虽然并没有昭告天下,但该知道的人怕是早就已经知道了;如今夏凉国主身体正盛,就算那些人想要做什么至少也会心有顾忌,还有顾丫头和顾家那几个小子,有他们在,那些人就算是有心想做什么也未必能成。”

听到这里,陆氏一直悬着的心才稍微放下了些。

不过正如他们所言,从蝴蝶谷出来的一群少年已经到了凉都的城门外;不过,他们还来不及有什么动作,直接就被守在城门外的戚家人给半路劫走了;让扑了个空的安太妃气得不行。

“砰——”

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传来,摄政王府,荣恩阁中的摆件又全都遭了秧。

梓秦眉头紧皱,面色难看的跪在地上,双唇紧紧地抿着,却是连大气都不敢出,毕竟人是在她的手上被劫走的,她无话可说。

“夫人,这件事情护国将军府参与其中,咱们根本没有抗衡之力。”晚月早就已经将生死看得极为透彻;没有了梓秦那样的顾虑之后,说话倒是随性了很多。如果换了以往,她定然也是不敢在明知道自家珠子盛怒难平的时候去触这个霉头的。

“哼那你的意思是本夫人就要硬生生的咽下这口窝囊气?”安太妃气得面色通红,胸口上下起伏着;早上的时候才在蘅芜苑杨帆处碰了一鼻子的灰;现在好不容易瞧着自己能够盘算两分;可谁曾想到竟然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