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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木槿心下一股无名火起,这超雄王子跟他那死鸟怎么阴魂不散的!

但不管内心回荡着多少需要消音的脏话,苏木槿面上还是维持着得体的笑容,向大王子一行人微微点头示意。

谁料,孟恩.博罗特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一般,下一刻便回过头来面露讥诮地斜睨了一眼苏木槿,似笑非笑道:“我还在想是哪位贵客能够让王叔如此重视,把生辰宴都延后三天举行,今日一见真是大开眼界,没想到王叔苦苦等候三日的贵客竟是长宁公主?”

苏木槿还没来得及回话,大王子又似想到什么一般,看向主位的伯都.博罗特,半开玩笑地说道:“只是不知长宁公主此次是以什么身份来赴宴,是以曾经皇嫂的身份,还是未来内侄妇的身份呢?”

孟恩此话一出,刚刚还喧嚣的宴席上顿时鸦雀无声,众人都面露恐慌之色,低头垂目,生怕对上大王子或者谷蠡王的视线。

不为其他,实在是孟恩这话实在是太过狂妄,金漠国虽素有“父妻子承”的旧俗,但实际上早在十几年前上任可汗即位之时便没有再遵循此习俗,所以大王子的这番话里也蕴藏着另一层含义,即新任可汗可继承前任可汗留下的所有财产,包括妻妾。

他这几乎等同于跟谷蠡王当众宣战了!

少年野性的目光毫不掩饰地望向主位上的男人,尚带着几分稚气的脸庞上满是挑衅。

苏木槿垂着眼眸,借着眼角余光偷偷观察着伯都的反应,她确实很好奇,这谷蠡王外表的温和沉稳究竟是伪装还是真实。

在众人屏息以待的关注下,主位上的男人面色如常地端起酒盏,缓缓道:“其实,长宁公主还有第三个身份来看望我,作为本王未来的王妃。”

伯都话音刚落,宴席之上顿时传出了几声清晰的抽气声,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不是,我什么时候成他未来王妃了?

苏木槿刚刚喝下的一口马奶酒都差点喷出,她第一反应就是看向宴席上方位置处的那抹姿容绝世的白色身影。

此时,蒲风也刚好回头望了回来,他看起来神色也有些古怪,修长的剑眉蹙起,像是惊愕,也像是有些不满,总之,国师似乎也不知道谷蠡王会在宴席之上说出如此言论。

难道,谷蠡王做这个决定之前竟然都没跟国师商议的吗?

这是他的心血来潮,还是早有预谋?

苏木槿深吸口气,她可不是十几岁的怀春少女,相信什么霸总对她一见钟情,愿意为她跟全世界作对这样的过时戏码。谷蠡王此举究竟意欲何为,是同意跟她结盟合作吗,还是说只是在利用她投石问路,试探大王子对于可汗之位的看法。

无论如何,她都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成为金漠国这叔侄两人争权夺利的工具!

她是一定要成为金漠国大汗的王后,这样她和赫连,白芷等人才能在金漠国立足,两国之间的和平盟约才有可能成功签订。

但是,谁成为可汗,这可就是不一定的事情了,金漠国也不只有眼前这两个可汗人选。

想到这,苏木槿不动声色地抬眸,静静注视着宴席上剑拔弩张的两人。

大王子凌厉的眼眸中已经燃起了几分切切实实的杀意,他定定注视着端坐在主位上的男人,他倒是没想到,自己这位王叔以前竟都是在韬光养晦,今日宴席之上聚集了金漠国王室的一大半成员,大大小小的官员和部落领长也有十几位。

伯都这是完全不准备掩藏自己的野心了,接下来,就要看其他人如何站队了。

此时,宴席上的气氛紧张到极点,大王子与谷蠡王,这对叔侄之间的争斗已经昭然若揭。众人心思各异地悄悄抬起头,关注着两人之间充满火药味的对峙。

不过,孟恩虽然素有战神之名,但终究是年轻气盛,沉不住气。

于是,这场对峙的结果还是以大王子愤而离席结束,走之前大王子凌冽如刀锋的眼神射向谷蠡王和苏木槿,显然是已经把他们两人当成了一伙。

谷蠡王毕竟还是比孟恩多经历了不少,经历了刚刚一番闹剧,他脸上神色仍然丝毫未变,还热情招呼着众人落座,又叫下人上菜,宣布宴席开始。

宴席继续进行,尽管谷蠡王试图用欢声笑语掩盖之前的紧张,但夜色下的宴会已失去了往日的欢乐,众人也提不起太多兴趣,毕竟后面再精彩的节目都比不上宴席未开始之时,叔侄两人共争一女的戏码精彩。

宴会在夜幕中缓缓落幕,人群逐渐散去,但还是有几个好奇心太过旺盛的人磨磨蹭蹭到最后,偷偷张望着谷蠡王与景国长宁公主的后续发展。

伯都礼貌地邀请苏木槿到议事厅会谈,并且是只邀请了她一人。

苏木槿看着身后不远处蒲风带着几分薄怒的神情,嘴角都要不受控制的勾起。

她抿了抿唇,拼命抑制住自己想要笑出来的冲动,心下却是有了几分快意。

向来运筹帷幄,心思深沉的国师大人,今日看到这一切的发展脱离了他的掌控,且谷蠡王看起来也没准备第一时间向他解释,枉费他还特意留到最后没走。

啧啧啧,这下子某人真的是要破大防了。

苏木槿心下这样想着,面上功夫还是要做好,她望向那个背对着她的雪白身影,柔声道:“国师大人,是否要一起移步至议事厅细谈呢?”

蒲风声音冷淡道:“不必,我今日有些乏困,先回去休息了,公主殿下请自便吧。”

说罢,他便大步朝与寝殿完全相反的方向走去,完颜跟在国师身后,欲言又止,但是又不敢在这个时候触他霉头,只能朝苏木槿歉意一笑就疾步跟了上去。

见无关人等终于都走了,苏木槿便带着侍卫去到了议事厅,刚一落座,她便直截了当地开口问道:“谷蠡王殿下,能否告知长宁,您今日在宴席上的那番话究竟是何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