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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帝被沈易安以剑抵在胸口,满心都是莫名其妙。

刚才他那般羞辱这位天界新主,都未曾见对方生气,怎么现在他才跟小仙君自荐个枕席,这人居然会陷于盛怒?

妖帝只是偶尔做事恣意了些,又不是真的傻子,他一双眼睛在沈易安与华衍之间来回打量了一番,就当真看出了些端倪。

那少年凤凰手执的本命剑,乃是通体银色,带着黑色花纹;而握在青年帝君手中的那把,则是通体银色,带着黑色花纹。

这两把剑除了颜色正相反,其他的无论是规格还是纹路,居然完全相同,若不是他刚刚亲眼看着前者问世,只怕会以为这是同一个主人所有的双生剑。

本命武器与人为打造出来的不同,乃是从其主人的神魂与骨血中应天道而出,之前还从未听说过,有哪两个仙人的本命剑会像是从同一个模子里出来的。

只怕,是因为这二人之间的关系非比寻常。

至于是什么关系嘛……嘿嘿。

妖帝是个荤素不忌的浪荡子,满心满脑的黄色废料,他看别人时,也难免有点智者见智、淫者见淫的味道。

不过,这回居然让他瞎猫撞见了死老鼠,还真猜对了一半。

但妖帝哪能想得到,那两个人之间虽是有点不清不楚,却是十数万年后沈易安雌伏于华衍的身下,还当是这新天君与他乃同道中人,早早就把世间的最后一只凤凰收做了禁脔。

他想到于是要撬人家的后宫偏宠,也难怪淮灵帝君反应会如此之大。

妖帝的眼珠子一转,就立马“哈哈”一笑,改了话锋。

“哎呀,是我的不对,居然忘了‘契兄弟’这词,对你们仙族好像还有其他的意思,怕是让二位都误解了。‘契兄弟’在我们妖族,不过是普通拜把兄弟罢了。你们说,是吧?”

妖帝前面是对着沈易安与华衍解释,而最后一句话,则是扭头冲着远处围观的大妖们说的。

众妖一边心里嘲笑这老蛟总管不住下面那二两肉,终于有了栽沟里的时候,一边又不能真让他们首领因为这点破事血溅当场,便纷纷昧着良心点头附和。

沈易安自然知道这些妖族都是在胡扯,替妖帝把场子给圆回来。

但他也是刚才猛一听到妖帝对小华衍说的话,不知怎么着就心中生出了一股怒意,气血上头,才想都没想就把剑给召出来了。

这雷霆一怒、小题大作的,简直就跟……他吃了妖蛟的醋一样。

等回过神来,沈易安也不免有些尴尬,可他狠话都摞下了,那剑就是捅也不是,收也不是。

现在沈易安正好借机顺驴下坡,权当是不知道,妖帝在带着妖族组团忽悠他。

沈易安将问离剑收了回去,故作恍然大悟,也对妖帝地说道:“倒是我误会了。我还当是你还有别的意思……他还那般小,若你真起了别的心思,便是丧尽天良、禽兽不如,我当替天行道,以正乾坤了。”

他这后面一句,纯粹是自己宽慰自己,他那不是吃醋,是对恋童癖变态的正义执法。

然而听在妖帝耳中,却显然愈描愈黑,更是欲盖弥彰。

妖帝在心中暗叹了一声,这淮灵帝君真是个假道学的,面上却也跟着频频点头,一脸正气凛然地说道:“那当然不能,在我妖族若有这样的人,本君定是第一个要清理门户的!”

这话倒是冠冕堂皇,但他们周围的妖族中便立马有几个没忍住的,“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当场拆了妖帝的台。

妖帝便赶紧转移话题,“帝君,在下已在宫中备好了接风宴,还劳烦帝君移驾。”

他说着,便向引着沈易安踏过在刚才打架中被拆了的城楼废墟,向妖族都城内走去。

妖族向来以实力为尊,刚才沈易安空手拦住了妖帝的方天戟,如今妖帝都带头服软了,众妖们自然就一转之前的壁上观的疏离态度,纷纷迎上了与沈易安同来的诸位年轻仙君们,又是领路、又是讲解、又是示好的。

刚才众妖离得有些远,没察觉到华衍的剑上还带着能焚天湮地的三昧真火,但光尚未成年就召出了本命剑这一点,就足以他们对这个少年刮目相看,也更加地热情。

在从城外走到妖帝宫中这一路上,华衍身边至少围了七八个妖族,七嘴八舌地讲着妖族与本地的风土人情与各种轶事传闻,然而这小凤凰却是一言未发。

或者说,他是连听,都没有去听身边的这些人都在说些什么。

少年此时此刻,不对,应该说是时时刻刻的心,全都记挂在前面的青年帝君身上。